第四章：考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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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杰纹丝未动，直到脚步声的主人们靠近才说了一句话：“考验的准备开始，靠你们了。”其中站在队伍前方的一个人向洛杰咧嘴笑了笑，“虚拟头盔都准备好了，戴上头盔之后，他们就会进入虚拟环境之中，甚至他们都没有办法去区分那是幻境，所以戴上之后，他们就会以为他们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这就是虚拟科技。也是考验的最佳方式。”
“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只是担心她。”洛杰看向昏迷的小葵，脸上的神色不言而喻。
“你也知道啊，这得是她，也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了。”那位领头人也微微叹息。
“考验是什么？”洛杰冷不丁的发问。
“呃？”领头人明显愣住。他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吧，我跟这位洛老弟交流交流。”
身后的队伍鱼贯而上，走进舞蹈室，队伍的每个人从自备的包中拿出头盔，给室内每个人戴上，调试，原地待命。
“可以去请教老师了。”其中一位回来报告。
“你先去吧，余下的事情我们还得等上一会。”这位组员刚刚转身，又被叫住。
“等下！把这位女生带去。”劳森指了指小葵，洛杰也听从地把小葵交给那位组员，之后组员就给小葵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放下，接着，这位回来报告的人向艺术楼距离一舞蹈室最远的办公室走去。
“洛老弟，你今天的反应有点过激啊。”把洛杰称为洛老弟的人与洛杰关系明显不疏，他把手搭在洛杰的肩上，引着洛杰往远处走去。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此举的用意，”洛杰的眼神开始犀利起来，“当初的舞会让我参加，虽然我通过了，可没有什么人来给我解释，甚至一度的以为只是一场梦。直到我机缘巧合考入DMM高校，才懂这一切，这种考验的局限性很大，可为什么还要举行？还有没参加舞会也可以通过那个二级测试的人又怎么办？中途插班生呢？劳森，你身为学校的管理员，你这些总该懂的吧？”
被称作劳森的领头人面对洛杰的这番质问，陷入了沉默。
“劳森？你连这些都不愿回答我吗？”
“唉，既然当初你选择踏进DMM高校，尝试过科技后，你就应该明白，DMM高校，不是普通的学校啊！”
“啊？何出此言？”这回轮到洛杰愣了。
“准确的说，DMM高校，其实是战争的军队与科技的虚拟技术的共同成果。”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专精，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从先秦诸子到宋明理学，再到现代科学，以及现在的后代科技，都是为不同时代的大势所趋。”
“就拿后代来说，后代的科技是继承现代科学的工业***，从第一次蒸汽机，第二次火力、柴油发电，第三次电子集成电路的诞生，但两次世界大战都在第二次工业***初期，用的都是热武器，并且打了四年和六年，留下的局部战争和伤痛数不胜数；而第三次世界大战用的却是高科技，仅仅一年半就结束了整体战争，余下的局部战争也不过两年半结束。这都是科技的成果。”
“我不跟你上历史课，我就讲战争的余波给我们民众日常的影响。其中影响最为深远的就是这所DMM高校以及它独特的学习方法与测试！”
“你可知道这测试是谁发明的吗？”
“不知道。”洛杰很好奇。
“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七十年代闻名遐迩的一位天才发明家——尼诺！”
罗杰脸色微变，任何人只要接触一点第三次世界大战历史的人都知道，尼诺作为发明家确实可以担当上天才这一称号，他设计的武器曾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大放异彩。但是在战争结束后，尼诺却销声匿迹了。在洛杰看来，尼诺不过是科学家、军火商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和DMM高校联系上？
“我知道你的疑惑，但不得不承认，尼诺确实和我们有关系，不过关系一般，他跟我们的校长是有过一点交情，初期阶段的尼诺需要资源和媒介来推进他的研究，而我们的校长看中了他的品质和能力，所以给了他资助，想不到还真成就了一位发明家。”
“这些都不是秘密，老一点的人都知道，我也是从当初我的老师那听来的。”
“再说回来，尼诺为了报答老校长，就把他研制出来的虚拟科技项目单独卖给了我们，于是就有了这个测试和我们独特的教学方法。”
“确实是个天才！以一己之力，改动了我们的教学啊！”
洛杰听他絮絮叨叨的讲话，扯了半天也只是说了测试的来历，并不切中测试的核心——为什么要如此运用测试？
“这就得提到测试和我们的学习方法的相通之处，你也知道全沉浸的虚拟现实游戏舱（参见第一章倒数第八段），那样只要人躺进去，便可沉浸，但是游戏舱数量有限，不够招生人数，所以只能给通过测试的学员发放；况且游戏舱是一体的，一出厂就无法更改内部逻辑，不可能暴力拆解，这是为了什么你也知道。”
“况且测试要在无防无备的情况下，那样才能最准地看透一个人，所以不能做太多动作，然后头盔就成为最好的选择，经济又简便。”
“那测试为什么要在中考之前这个特殊的时间点举办呢？万一误人子弟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反而是因为临近大考，反而才举行，要是大考完了，考生们就不会用尽全力了，一些数据也测不准了。这是心理学上的研究。”
“说说测试内容吧，我很好奇测试布置的用意。”
“哼哼”劳森笑了笑，轻快地说道，“我们培养人才，先看这个人是不是一个蠢货，心性、胆量、意志力、实力、勇气这五个元素可基本概括一个人的总和，这些都是我们考核的重点，一个天性邪恶的人是不可能成为DMM学子的一员的。这种铁血般的教风虽然残酷，但是历史告诉我们，宁缺人才毋滥咸鱼！”
“走，洛老弟，我给你好好介绍下。”劳森带着洛杰走进了舞蹈室，每一个穿着形形***的人都躺在地上，旁边分别有一个DMM的组员守护着。劳森来到了小葵的面前：“你既然这么看重这位女生，一定是相信她，那我就她来说吧。”
“考验分五关：第一关考验的就是人具体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一个人他可以热情待人，也可以类似机械装置不近人情，但是他不能没有最基本的是非观！如果一个天性真的邪恶的人，就很难过去这一关，这样的人我们是绝对不会收留的。要是她过不去的话，就被淘汰！”
虽然劳森没有说具体的考验内容，洛杰却也知道，心里打起鼓来。
人性最难测，万一自己真的是天性邪恶的人呢？
“所以第一关就是善恶，这是最基本的，第二关是勇气，是考验一个人面对危险有没有战斗的勇气，这也是为人的基本素质，必不可少的。过不去一样会被淘汰。”
“第三关叫做意志力，由尼诺本人留下的一段影像来测试。”
洛杰点点头，当初的他见到尼诺后还十分惊奇。
“第四关叫做实力，这一关她在虚拟环境之中是要实战的，根据她的天赋，虚拟环境会自动模拟情景，甚至连本人都无法区分，所以这一关最考验一个人的实力，到时候虚拟系统都会给她自动打分的。”
“第五关则是愿望，这一关会将个人的愿望虚拟地实现，看看他们在面临最关键时候的选择，系统也会自动打分。”
“还要告诉你一点，除了第五关之外，第一关到第四关，虚拟头盔内的系统会将那些画面信息发送到数据终端，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在虚拟环境内的表现，都会呈现出来，以显示公平。”
“哦，还有一件事，这次的测试只测试前三关和最后一关，只要她能通过除第四关外的关卡，便有机会参与二级测试了，也就是第四关了，而这次测试也是采集信息，为二级测试做铺垫。”
“唉，确实...这得是每个人自己的问题了...”
此时，小葵的虚拟头盔正稳定的闪烁着。
第五章：考验（中）
小葵的视野里，光影闪动，时空变幻，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一条小巷里面。
一个只有七八十岁，看上去年老力衰的一位老人独自走在深夜的小巷之中。小巷里只有一架路灯，灯光昏暗，视野只能看见十几米内的事物，还很模糊。这位老人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走得非常的吃力，看到小葵之后，立刻伸手招呼。
“嘿，那位小孩，来帮我一下。”
小葵十分疑惑，怎么突然就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了？随后看到了老人，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嘛，老爷爷？”
“这里是我儿子寄给我的钱，我要给他拿回家去，可是我有些走不动了，你能稍微帮帮我背一下吗？”
老人随即将背包放在了地面上，从上面没有拉严的敞口处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里面都是一捆捆的千元大钞，这一背包足足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难怪老人会背不动了。
小葵听完老人的话，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动作，左右看了看，此时夜深人静，虽然她有些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可是眼下这条僻静的小巷只有她和这个老人。
小葵重新将视线拉回老人和包上，正想问老人家在哪。可当她一看到包内上百万张的面钞时，直接呆住了。
就在那愣住的一瞬间，小葵的脑海中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了她小时候偷听父母谈话，想到了放学回家的路上路边小店里学生进进出出，想到了网络上她中意又昂贵的一套女孩子的首饰，最后她想到了舞会前夕因为免费吃食而疾步赶来。
“要不要将这些钱拿走？”
小葵看着这巨额的金钱，仿佛心灵深处的蛊惑，左右为难。
她的手缓缓地抬起来，似乎想要抓向背包，也好像要抓向老人，这一瞬间的动作，犹如天使与恶魔附身在小葵的身上，就发生在这偏僻而又昏暗小巷子里。
“嗯？”身处场外的洛杰看到小葵头盔上的光点正急频闪烁！
这让在场的人心立刻揪了起来。
劳森眼神默然：“那是虚拟环境，她要是动坏心就完蛋了，不仅会被淘汰，而且估计你也不会再跟她来往了，是吧，洛老弟？”
洛杰看都没看说话的人一眼，只盯着光点，不说话。
“看来要完蛋了？”劳森低下头，不忍去看。
与此同时，小葵做出了举动。
小葵的手伸向敞口处，抓住拉链一把往下拉，把整个口子封得严严实实，再看不到任何纸币，并且很自然地把背包拿起搭在肩上，搀扶着老人，问道：“老爷爷，你家在哪啊？”
“啊啊...就在那里！”老人环顾一周，然后指着前面的一道门。
“好咧，我带您过去。”小葵笑着说，“老爷爷，以后回家不要这么晚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您的儿子肯定会担心死的。”
“哈哈，难道你不是个好心人吗？”老人也笑了。
小葵点点头，带着老人跨进了那道门。
“嗯。我果然没看错她。”洛杰看到头盔光点重新进入平稳的闪烁，就知道小葵已经通过了第一关考验。
“别急，还有几关，你的话留着彻底完毕再庆祝吧。”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疑惑，我当初进入虚拟环境时分辨不出来是不是现实，而且回忆仿佛被屏蔽了一般，而且下一关居然记不得上一关发生的事！只有这是什么情况？”
“哈哈，”劳森笑了笑，“洛老弟，你做梦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像放电影一样，只是观看，没有其他动作，并且视觉中出现了荒诞无稽的事情你也发觉不了，并且醒后大半都忘了？”
“难不成...是潜意识？”
“没错，就是虚拟头盔对潜意识的引导，这也是如此测试的原因之一。具体的原理和操作我也不太懂，毕竟这是尼诺的科研成果，说多了，我也不知道。”
小葵眼前一晃，又是光影闪动，时空变幻，来到了第二关。
小葵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公交车上，车上人很多，倒不是人挤人的状态，只是座位被坐满。
小葵再看向窗外：树，草，花，鸟。明显不是闹市区，反而是郊区，甚至更加偏僻，或许是去往乡下的路。
还未来得及思考更多的东西，车的前方突然爆发出一阵骚乱，小葵疑惑地往前方看去，三个男性乘客在和一位女生争吵着什么。
吵着吵着，男性一方的其中一人居然动起手来，把女生强硬地摁在座位上，并且教唆另外两个男的做事。
“他们这是在...犯罪！”小葵心里只来得及一想，心中的怒火不由而起，猛地站起来：“住手！你们这是在违法犯罪！”
那三个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暂时停下手头动作，在看到小葵后大吼：“嘿！你这个小屁孩滚开，你要是敢多管闲事儿下一个就弄你！”
“还有这车的人听着！我们哥三手下可是见过血的！胆敢上来，要你们好看！”
“你们也别想凭借个人微端报警！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就没打算回去！”
其中一个大汉，用一种残忍的目光看着小葵，似乎敢上来他就敢出狠手。
而周围的两个男子也都是身强体壮，这个阵容小葵可以说毫无胜算。
小葵环顾着四周：“站出来啊！我们一车人，他们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仍旧没人，或者说车上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都被三位狠人威慑住了。
小葵的脸色变幻了几下，眼神黯淡下去。
“哈哈啊哈，一群孬种！”那三人却哈哈大笑。
小葵的小拳头捏的十分的紧，却在犹豫着是否上前。毕竟...
“罢了！要是懦弱的话，我一辈子都无法抬头了！”
小葵先假装服从，偷偷报警，待那伙人放松警惕后，再偷偷地取下安全锥当作武器，蓄力力冲了出去。
就在小葵冲出座位的瞬间，画面闪动消失，第二关测试结束。
“哇，你的小妹妹不错哦！两关都通过了，系统评价等第还不低，啧啧啧。”劳森看上去眼珠子在乱动，聚焦不稳，但洛杰知道劳森在用他的个人微端处理事务
“嗯，毕竟是六年前搬来的邻居嘛熟也熟一点...神TM小妹妹！劳森啊你，看什么都妹妹弟弟的！”
“咳咳，嗯哼...才过去几分钟啊，已经有人淘汰了，这届学生怕是不行啊。”劳森退出个人微端，巧妙的转移话题，并观察了舞蹈室里的每个人的虚拟头盔光点情况，发现小半多的人光点已经熄灭，这代表着测试未通过。
“什么口气，老班主任啊，还‘这届学生不行’，啧啧啧。”
“啧什么啧，你不也学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你怎么不说小哥哥呢！”
“咳咳！”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打破了即将吵起来的两人。洛杰和劳森转头一看，立马停止了无意义的争吵。
“老师。”“老师。”
“劳森，你算是我带过的老学生中蛮不错的一位能手了；洛杰，你的天赋也不错，要多加锻炼啊。虽然我不反对学生交流，但你们这嘴炮交流恐怕不行吧。”
“明白了。”劳森抢先回答，洛杰其后跟上：“嗯。”
“每一年的招生我都会来这里坐镇，防止意外情况，那么现在有什么意外吗？”老师的语调悠长低沉，仿佛月夜下平静的海。
“暂时没有。”
“没有最好——我在学校里逛逛，有事叫我，没事别来，到点了就整理回去。懂？”
“懂。”“懂。”
于是这位老师就走下楼，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淡去。
洛杰发问：“劳森，你知道我们的老师是什么人物吗？怎么气场如此...波澜不惊？”
“唉，不知道，所有的学生都不知道，甚至连其他老师也不知道，或许只有老校长能知道老师的过去吧？”
洛杰默然。
与此同时，小葵来到了第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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