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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这条路吗?”
方雁卉看着柏油路旁的树木越发缭乱稀疏,人烟越来越少,胆怯地问刘益道。
刘益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方雁卉抽泣了两声擦干眼泪,儿子被判定为重症无治的这几天,她的眼里都快要流干了。
前两天走投无路去一个算命先生那里问方子,算命先生好心,让他们去找住在白乡的一位老神婆,据说神婆那里有方子可以治儿子的病。
当然了,算命先生也说过,神婆要价不菲,而且据说还损阴德。
可是他们的儿子才五岁啊,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要能救活他们的儿子,哪怕以后每天吃斋念佛,供奉各方神仙都是可以的。
很快,导航显示偏离路线,刘益开车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停下车拿出算命先生给的地图细细看。
方雁卉下车寻了个偏僻的地方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路边的小庙,也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哪位野仙。
本着有求于人、见佛就拜的心态,方雁卉给这位野仙鞠了好几个躬,甚至看着这位野仙的泥像,她就止不住的想哭。
她的儿子还那么小······
刘益见方雁卉许久没回来,下车找她,顺便也撒泡尿。
刚栓紧裤腰带就要转身,刘益忽得听见忽远忽近的哭声,幽幽怨怨的。
联想到自己的媳妇可能又在哭,刘益尝试着轻声唤了她两声,“老婆,老婆!”
回车上取香的方雁卉真听到刘益叫她,赶忙应了一声,“哎!我在车上!”
听到媳妇回答自己了,刘益赶忙跑到车旁边,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可别走丢了。
临走到老婆跟前,刘益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见方雁卉不知道从车上拿了什么东西朝反方向离开,刘益来不及细想,赶忙追了上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
只见方雁卉在小庙前点了三根香拜了又拜,嘴里不住念叨着,“求神仙保佑小儿重病得治,信女方雁卉愿意终身侍奉。求神仙保佑小儿······”
“你这是在这里拜哪门子的神?!”
见媳妇叽叽歪歪的又开始哭上了,刘益一边心疼一边又免不了责怪。
见方雁卉不理他,刘益无奈,只能拿出纸巾替她擦干净泪,顺势自己也跪在小庙跟前求生拜访。
原本冷风阵阵的野地忽然之间好像得到了庇护,不再是那么森冷。
只是在二人走后,他们上的香全部都拦腰折断,那些供奉的水果不一会儿也被野物通通叼走。
他们求的事,野仙办不了,这是报应!报应还没完!
很快就到晌午了,夫妻二人简单在车上吃了一口,又继续开车上路。
车开了不到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一处破败的村落,村落了人烟寥寥,站在高地一眼就能看出来谁家还住着人,谁家已经绝户。
一个驼背的老人拉着牛慢慢从刘益车旁路过,刘益连忙殷勤地跑下车询问,“大爷,大爷您看咱们这里距离白乡还有多远啊?”
刘益一边说一边拿着算命先生给老人看,没想到老人看都不看一眼,颤颤巍巍指了下东南方,就拉着牛慢悠悠离开了。
刘益还想追问,可是朝着老人指过去的方向一看,原来东南方的半山腰上还有一个小破房子。
那小破房子如今还冒着炊烟,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不过现在这个天气也是奇怪,按理说晌午的时候太阳就该出来了,从早上开始这阴天就没停过,还一直雾蒙蒙的。
在路上走的时候还好,越往山上走,这雾气越发氤氲。
往半山腰去的山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剩下的就只能徒步走了。
刘益目测了一下小破房子的距离,又预估了一下他们要拿的东西,最后还是只选了些贵重的,老人家能用上的物品。
山路不算短也不算长,只有区区十分钟的路程,可是他们拿着的东西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头。
“······老公,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我走不动了。”
方雁卉把沉重的礼品袋放在自己的脚上,不敢让东西沾染上一丝灰尘。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又是埋头苦走了十分钟,半山腰上的小破房子可算是走到了。
老神婆的院子里圈了一些公鸡,奇怪的是那些公鸡没有一个吃食刨土的,全部缄默无声地呆立在那里。
就在他们二人强忍着惧意,提着礼品走进院里打算拜访的时候,那些圈养的公鸡却突然间就惊叫起来,“咯咯咯”的又急又燥,还不断乱飞。
方雁卉从小在城里长大,哪见过这场面了,吓得直往刘益背后躲。
刘益护着自己媳妇进到房间了,没想到房间里居然大夏天的烧着柴火点着壁炉?
二人冲进来的时候压根就没看到门口左手边上坐在小板凳上吃饭的黑衣老人。
老人又瘦又小,碗里没有一点荤腥,只有几根自家用芋头腌的咸菜,就着一碗白米饭。
乘饭的碗也坏的只剩下半个了,这碗和人一样,都有些年头了。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吓到了,半点没注意到周边的异常,还是方雁卉往后退的时候踢到了老人家,才注意到这里除了他们二人还有第三个人。
“啊!”方雁卉看到自己背后的老人吓了一大跳,礼品袋子碰撞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老人低头看都不看一眼。
注意到老人家的存在,刘益护在方雁卉的前面,慈眉善目地笑问道,“老人家您好,我们特意从城里开了六个时辰的车,想让您帮忙看点东西。”
老人家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就连面前站着的两个大活人都好像感觉不到,自顾自地嚼着那些大米饭。
刘益给方雁卉使了个眼神让她把礼品都一件件摆出来,方雁卉迟疑地想问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们要找的神婆吗?
停顿了一下,方雁卉还是决定先按照丈夫的要求做,一会儿要是认错人了,用车里实用的东换一下也是可以的。
由于门口附近也没有能放东西的桌子,方雁卉只得一边笑着一边把她专门买来孝敬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给老人看。
一连说了十来个贵重东西,老人都是一片不动如山的模样,刘益和方雁卉的心中越发欣喜,这个人一定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婆了!
一连把手头上所有的礼品都点完,老人才扬了扬头换了一个动作。
她把刚才碗里的饭食一扬手都倒给院里的家禽,家禽瞬间不再吵闹了,而神婆则是看向距离她的院子不远的红衣女人。
见神婆看向她了,她反而不退反进,神婆怒不可遏,脸上的表情狰狞地像是罗刹,她明明没有牙,就连大米饭都嚼不烂,可却吐字清晰、声如洪钟。
“瞎了眼的东西,不知道你奶奶这是什么地方嘛!还不滚远点!”
说罢,原本就破烂的碗也被她扔出去摔碎了,而破碗碎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正好是进入院里唯一的门户。
红衣女人见神婆真的动怒了,识相的隐身离开,不出意外,她还会在四周游荡,或者说又回到刘益开来的车上,守株待兔。
方雁卉见神婆这样凶恶,又联想到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公鸡为什么又叫又扑腾,再笨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吧,顿时吓得她脸色惨白,身上止不住的哆嗦。
刘益大小就是信这些的,他心里也怕,但是媳妇已经怕成这样了,他一个大男人,再怂也得撑下去。
“神······神神······婆,您您您······刚才······它是跟着我们过来的吗?”
老神婆看到红衣女人离开后,撑着根旧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壁炉跟前走。
刘益现在哪顾得上想那些有的没的,他看壁炉里的柴火快没有了,连忙把礼品往地上一扔,跑进院里就抱了一捆柴往房子里面跑。
他不敢回头不敢多看,哪怕现在这院子里的鸡多叫一声都能吓得他腿软地跪下来。
屋子里没有电灯,只有一盏早就被淘汰掉的煤油灯。
山里的日头落得快,况且今天还是大阴天,很快,屋子里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方雁卉坐在老神婆刚才坐着的那个地方,呆呆地望着院里。
刘益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她的接受能力了,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安慰她,只能让他慢慢缓着。
山里的雨说来就来,风呼呼刮得人心肝乱颤。
刘益走到门边关好门后用力抱了抱方雁卉,“老婆,有我在,别怕。”
说罢,把煤油灯点上后,又从礼品袋里拿出来几根红烛点上。
看着红烛上燃烧出的摇曳的火光,像极了他们微弱的希望。
正要把蜡油滴在桌上让蜡烛能够立住,神婆却又是突然开了腔,“在四方找没风的地方点上吧,能护住你们的命。”
神婆不说还好,神婆一说,方雁卉陡然哭了起来,无声流泪。
她慢慢走到神婆的跟前,扑腾一声跪在那里,声调呜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神婆,神婆求求您,我的孩子才五岁,他······他还什么都不会,他什么都不懂,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我可以替他去死,我怎么样都行,我的孩子······孩子·····他还那么小······”
久久的,壁炉躺椅上昏昏欲睡的神婆长长叹息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又是一阵时间的静默,神婆晃了下躺椅淡淡道,“起来吧,您们还能活着找到我也不容易。”
刘益帮方雁卉拿了一个板凳放在壁炉不远处烤火,身上暖和了,心里就不怕了。
转身的时候,他偷偷抹了下眼泪,孩子和媳妇,真的是他的命根子呀。
2.
“给我讲讲,你们来的路上都发生了什么?”
神婆的声音相较于她的面容真的年轻了好几岁,见刘益和方雁卉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又才开始接着问道。
刘益细细想了一下,事无巨细概括了一下,“要说来的路上,除了开车倒也没发生什么别的事,就是今早出门的时候,介绍我们过来的算命先生给的贴到门上的符纸掉在地上了。不过还好,我和我老婆身上带着的护身符还没有问题。”
说着,他拿出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示意了一下。
神婆没有睁眼,却是下定论道,“这道符也撑不了多久了,最多撑到今晚子时。”
“你呢?”
刘益说完了,该轮到方雁卉了,方雁卉踌躇了一下,“我在从公路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一座小庙,我给那庙上了三炷香,还有一些贡品。”
“呵,路边的野仙啊,它们在这里混迹也有些年头了。要是这次的灾祸能躲过去,记得逢年过节让后人给人家去上柱香,说着不管不管,最终还是看不过眼帮你们走过来了。”
“是是。”刘益虔诚地应和着,保证一定不会亏待出手相助过的仙家。
停顿一会儿,刘益突然沉吟道,“我老婆去给小庙上香那会我也下车解手了,当时听到有人细声细调的哭,我还以为是我老婆又在车边哭呢······它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跟上我们的?”
听他这么说,好像当真是无辜的,不知道自己祖上造了什么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老神婆低低笑了起来,似是嘲笑刘益无知,又似是嘲讽他天真。
忽的门口的蜡烛被风吹灭了,西南角的一根蜡烛也摇摇晃晃好似有什么在吹一样。
方雁卉霎时间僵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刘益护在她身前,被吓起一身鸡皮疙瘩。
“······神神婆,它进来了吗······”刘益颤抖着问道。
“没有——咳咳!”
神婆陡然咳嗽起来,身体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见神婆接下来没有任何指示,刘益狠下心来去往墙角再次把蜡烛点起来,而方雁卉则是帮神婆拍了拍脊背,用新买的锅架在壁炉上少了点矿泉水。
见夫妻二人如此表态,老神婆知道自己再这样拖下去,未免显得不近人情,所以她直接开门见山道。
“十年阴寿······帮你们处理掉这只厉鬼,收的是你们十年阴寿。”
眼见神婆松口,夫妻二人喜不自胜,虽然他们不知道阴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但是只要能救自己的儿子,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的!
“那婆婆您看,只要处理掉这只厉鬼,我们的儿子就能好起来吗?”
方雁卉试探着问道,眼巴巴等着老神婆的答案。
“好也不好······这只厉鬼是要让刘元槐断子绝孙的,之所以跟了你们这么久才下手,多少是因为大势未成。”
“刘元槐。”刘益喃喃道,“是我父亲。”
方雁卉现在哪管这些,她只关心神婆还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婆婆,我儿子好也不好是什么意思啊?”
老神婆淡淡道,“这鬼啊一直让你儿子背着她,硬生生损了他三十年寿命······这些天呢,也是小孩子快长大了,阳气越来越重,她不想再这样拖着了······”
“背着······她居然一直在我儿子背上·····”
方雁卉几近崩溃,它居然天天都跟着她儿子。
兴许是门口的风大一些,点在那里的蜡烛又熄灭了,刘益过去点上,却怎么也点不着,房子里的温度陡然变化了一下,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起身走到距离神婆不远的位置,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的父亲,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老神婆突然阴鸷得嘿嘿笑了两声,她直起身,两只不断向上翻的眼睛癫狂的盯着他们,笑声极度诡异,“那你应该问你亲爹啊~”
“我爹早死了。”刘益镇定的回答,方雁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躲到他的身后。
是那只厉鬼,她进来了——
“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死了!我终于弄死他了!!”
随着厉鬼俯仰大笑,一阵阴风在屋内骤起,森冷的寒意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点在四周的烛火全部熄灭,唯有一根靠近火炉的蜡烛幽幽的又燃了起来,静止的不像人间的蜡烛。
原先躺在摇椅上的阿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站在了那根蜡烛旁边,目光一转,那一直在外面徘徊潜伏的厉鬼已然坐在了摇椅上。
她的灵体是虚浮的,全身上下约莫有着深红色的影子,麻花辫又黑又长,穿着老旧的花衬衫和黑裤子,活着的时候可见是非常漂亮的。
她没有注意到众人都在看着她,一边晃着腿一边开始嘴里哼着奇怪的调子,然后开始幽幽怨怨、细声细语的哭将起来。
这调子和刘益在野地里听着的一模一样,一想到这只鬼当时就跟在自己的身后,他就从尾椎骨窜起一阵惧意。
“刘元槐,哈哈哈哈哈,刘元槐,我得让刘元槐绝户啊,我怎么能那么早走了呢?我得让刘元槐绝户啊~绝户~绝户!绝户!!”
她的执念太深,原先还算岁月静好的场景在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黑气止不住的从她身上散出来,乌黑的长发肆意飞舞。
只是任她怎么想要想要离开,都不能离开老神婆之前坐着的摇椅,那嘎吱作响的摇椅一摇一晃,就是不见厉鬼有其它动作,应该是被老神婆困住了。
老神婆站立在炉火跟前,安静的像那根不再摇曳的蜡烛。
它看着执迷不悟的厉鬼,缓缓摇了摇头,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过她的头发,满头白发转眼变成青丝,就连容颜都变成了二十多岁年轻的小姑娘。
神婆往前走了两步,举起长长拐杖点住发狂的厉鬼的眉心骨,她的眼里,有着洞见人世因果的悲悯。
“安静一些,一会儿鬼差该被你叫过来了。”
刘益和方雁卉不由得对视一眼,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了,只是,为什么他们又觉得是那样的合理?
恢复安静的厉鬼终于不再嗜杀成性,只是她那一身血衣和惨白着的脸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控制住了厉鬼,接下来就应该除掉她了吧?只是神婆却走进里屋,拿了一根长长的烟枪出来点着慢慢抽。
呼出来的白雾慢慢笼罩住厉鬼后,神婆才缓缓地开口说话,“你刘方夫妻二人,真的打算用十年阴寿换回你们儿子五十年的阳寿吗?”
“是的!”方雁卉想都不想的回答神婆,十年换五十年,怎么都值了。
神婆的眼神挪移到刘益身上,他沉思着半天不回答。
方雁卉见及此急了,她扯着刘益的衣领迫切道,“老公你说呀,你快说呀,咱们的儿子马上就有救了!”
刘益一把把媳妇推开,不可置信地看着对这业务轻车熟路的神婆,“为什么是阴寿?”
神婆见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对他欣赏地笑着,“你以为呢?”
“老公你在说什么啊,你在说什么?你快答应啊。我们死就死了······儿子······儿子还能活啊······就算没有我们,他至少······至少能活啊,老公······”
说着说着,方雁卉就开始哭起来,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她早就知道,那位算命先生给他们的哪是保命符,那是续命符。
早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丈夫该死了,只是她一直瞒着丈夫,不忍心让他知道。
“老婆、老婆你早就知道?”
方雁卉眼泪汪汪地盯着刘益,她什么话都不用说,刘益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老公啊,我们得谢谢停驻在那间小庙里的野仙,人家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刘益含泪点头,他答应了神婆的条件,用十年阴寿换儿子五十年的阳寿。
神婆轻点两下头,示意口头契约成立,然后她慢慢走夫妻二人跟前,手中的烟杆一人一下点在他们的脖侧。
“每人五年阴寿,我收下了。接下来就该处理这只在人间不知道游荡了多少年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她在世的时候受了多少苦,才宁愿化成厉鬼索命?”
3.
“万蕙,你过来一下,你快看这是刘家人上门提亲送来的城里买的料子,那花色可好了。”
万蕙母亲早亡,父亲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如今到了出嫁的年纪,自然也是相看了好几个人家。
跟他们做了好多年邻居的李婶平常对他们也是多有照顾,刘元槐这个人李婶都托人打听了,平常就好跟人耍个牌,没事的时候去城里做点小生意,也能挣着钱。
关键是这老刘家人都是实在人,这些年也攒了两个钱,这要是万蕙嫁过去了,保准是不会受多大苦的。
万蕙被李婶说得害羞,在家做好饭等父亲从地里做工回来,就把这事提了一嘴。
万老爹笑呵呵的抽着旱烟不说话,一心都听闺女的。
有一天万老爹去城里置办行头回来晚了,万蕙拿着手电筒去门上不远处的地方等,左等右等没等着,眼见着她就要转身回家去,村口那边就有个人蹬着车摇摇晃晃地赶过来了。
万蕙见老爹买了这么多东西,一边往前迎过去,一边出声喊着,“爹,爹呀你咋回来这么晚?”
万老爹见闺女大黑天的还在外面等他,斥责道,“你在外面干啥,还不快回去!”
正说着,大晚上的不知道从哪条小路窜出来一帮喝了酒的混蛋,他们一下把万老爹撞倒,万老爹一倒地就没声了。
万蕙一边喊着一边往过跑,那些人醉醺醺的,见万老爹倒地不赶紧扶,反而哈哈大笑。
就在万蕙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万老爹拖出来的时候,那五六个人又调笑着对她动手动脚,还有一个人上来就抱她。
“你放开我,放开!救······”
天色稍亮了一点,万蕙心如死灰地躺在地上。
——“哎,刘元槐,你说她不会是死了吧?”
——“死不了,倒是她那死鬼老爹倒是喘不了气了还差不多,哈哈哈。”
——“走,咱们哥几个再去城里玩几个。”
万蕙听着这六个人人声嘈杂着嬉笑离开,擦干净泪赶忙爬起来去找万老爹。
果不其然,万老爹早就没气了,连尸体都被冻得僵硬。
万蕙似哭似笑地拖着尸体回到家中,替他擦洗干净放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头。
她一边拍打被窝里的万老爹,一边带着喜悦的语调说道,“爹,我要结婚了,您放心,一些都按您之前跟我说过的一样。等以后,我也会有车有房,儿女双全的!”
按理来说万蕙刚死了老爹,这场亲事该是往后推的,可是万蕙只有一句话:我爹想看我风风光光嫁人。
婚宴上,万蕙穿得喜庆,没有人发现她发生了什么变故,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满。
她甚至还跟着刘元槐给他那些狐朋狗友敬了酒,她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败露的呢,是从她怀孕八月之后说漏了嘴,错把老爹的死因说出来的时候吧。
那时候刘元槐的脸可是好看极了呀!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刘元槐失控地提着刀冲到万蕙跟前,万蕙笑得猖狂,“有本事你来啊!只要我万蕙死不了,我让你老刘家绝户!!”
孩子是万蕙在家里生下来的,刘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尽量维护万蕙,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终于,在一天晚上喝完酒之后,刘元槐闯下大祸,他杀死了狐朋狗友之中的两人,还有一个要跑,也被他乱刀砍死。
他慌乱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藏尸在山里之后就丢了魂一样跑回家。
刚回到家,就看到万蕙没有好好用孩子,居然把它扔在炕上,任孩子怎么哭闹都不管不顾。
心里正憋了一股气没地撒,刘元槐和万蕙撕打了起来。
终于,怒不可遏的刘元槐去到外面找了一根绳,活活把她勒死。
似是怕万蕙没有死透还能活过来,刘元槐又把她挂在水井里吊了一晚上。
为了毁尸灭迹,刘元槐重新修缮了自己家的炕洞,并且把万蕙封了进去,临死,她的眼睛都是大睁着的,惨白着脸,死不瞑目!
听神婆讲述完万蕙的故事,刘益气得止不住颤抖,自己的父亲居然千刀万剐的腌臜事!
若是之前,在万蕙还没有化成厉鬼之前就超度她,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了,可是刘元槐一直藏着掖着,自以为换了一个地方活着就不会落得报应,真是可笑。
但凡他有一点悔改之心,把万蕙从炕洞里接出来厚葬,也不至于让子孙后辈全部落得个早死短命的下场!
灵体被打散之前,万蕙又变成了扎着两个**花辫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笑得单纯,好像在说终于不用再在这人世煎熬了。
很快,房子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神婆和刘方夫妻二人。
沉默了没多久,就有人上来敲门了,是黑白无常两位勾魂使者。
生死簿上关于刘方二人写的是车祸至死,后面的归属地,跟着的却是枉死城。
想来,这又是一例厉鬼害人的案件。
给刘方二人的手上拴好麻绳,死气沉沉的黑白无常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们收起生死簿,看着对面的神婆,“鬼婆,你莫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竟然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自己的地盘上害人,你要是不想干这差事了,就请直说。”
黑无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白无常却是一脸笑嘻嘻。
神婆,或者说是鬼婆见及此,讪笑着转身去里屋拿了五六沓黄纸出来,“二位大人,您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到东西,这些是孝敬您二位的,您看您们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下次再给您们备上。”
好说赖说打点走了二位鬼差,鬼婆一挥手出去从阴间的宅邸出来,再次回到之前那个小破屋。
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坐到摇椅上烤炉火,鬼婆一扬烟杆,把之前打散了半个灵体的万蕙从屁股底下抽出来。
“这鬼可得熬了好些年头才能活成厉鬼呢,这么能补身体的东西,要不是看见鬼差已经进到院里了,我才不舍得打散呢,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能碰到的补品呢。”
说着,她把万蕙剩下的灵体塞到烟杆里就抽了起来,边抽边哼唱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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