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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躺在洁白的床榻上,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洒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

    深棕的发丝随意地散在枕边,他安详地闭着眼睛,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嘴角撩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置身于一个甜美的梦境当中。

    过了许久,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几近透明的琥珀色bbr>99lib?</abbr>双眼里染上了一丝迷茫的神色。他轻轻地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直起身来,朗声唤道:“礼塔赫。”

    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半晌,房门缓缓地开了,白衣的青年恭敬地躬身站在门口,缓缓地说:“陛下,您醒了。民众们正在等着您呢,您听到他们的呼声了吗?”

    房门敞开,热情的欢呼声随着微热的夏风一起涌到屋子里来。今天是法老拉美西斯登基的第三十天,按照惯例,他要站在高大的阿蒙·拉神下,接见埃及的民众,让他们得以一睹新法老的英姿。

    拉美西斯嘴角一扬,站起身来,一队侍女连忙走了进来,手脚利落地为他梳洗更衣。他站在屋子中央,任由侍女们伺候。俊美高大的身体沐浴在阳光下,宛若天神。

    “礼塔赫,我梦到了一个奇特的女子,”他看向犹如阳光流水一般静静微笑着的青年,淡淡地说着,“她有着如同天空般透彻的双眼,阳光般耀眼的金发……她说,她叫做奈菲尔塔利。礼塔赫,埃及的国土上,有这样的一个人吗?”

    礼塔赫又是恭敬地一礼,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向眼前的年轻法老,“陛下……据臣下所知,埃及并没有像您所形容那般长相的女子,不过先王赐予您的女子里,确有一位叫作奈菲尔塔利。”

    拉美西斯微微挑起眉毛,眼睛里出现了浓浓的兴趣,“是吗?我怎么都没有印象,那么今天晚上就叫她过来吧。”

    他轻轻地挥退身边的侍女,扶正戴在自己头上象征两权合一的红白王冠,看向礼塔赫,英气四溢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王者之气。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扬声说道:“我们走吧,礼塔赫!民众正等着呢!”

    年轻的祭司依旧恭敬地弯着身体,微微侧身,跟着拉美西斯,走出了房门。

    公元前1279年,第十九王朝第三位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登上了王位。他英勇睿智。他的敌人惧怕他,他的臣民爱戴他,埃及的神灵保佑他。拉美西斯是最伟大的法老,他的统治长达六十七年,他是神在现世的化身。

    晚风轻轻地吹着,将尼罗河水的味道和着莲花的香气一起送入了偌大的孟斐斯宫殿。

    灯火的光芒轻轻跳跃着,映在拉美西斯眼前美丽的女子身上。她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间,深棕色的双眸附近涂着孔雀石般的深绿眼影,眼尾被勾起,笔直挺立的鼻子下面有一张美艳的唇。

    “你就是奈菲尔塔利吗?”

    她确实漂亮,但是却与他梦中出现的少女没有半分相像。

    一丝失望不由得掠过眼底,他强压住心中的失落,起身拉过眼前的女子,“既然来了,今夜就陪我度过吧。”

    看着她美丽的脸庞<var>?</var>因为羞涩泛起点点红晕,他的心却更加空洞了起来。

    那个水蓝色眼睛的少女,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什么时候,她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呢?

    六月,吉萨之乱。

    吉萨领事——第二王兄希串通利比亚人,想要趁新王登基,埃及较为混乱时声东击西,在穆莱村举兵骚扰,实际却在孟斐斯布置大量叛乱势力,意欲擒下拉美西斯。拉美西斯正确地判断了局势,将大部留守孟斐斯,镇压叛乱,自己铤而走险,带领少数精兵前往吉萨自治区击退了实为幌子的利比亚人。

    穆莱村一战,成为了法老·拉美西斯登基后的成名之战。

    一片金黄色的大地上,站着一位皮肤白皙的少女。

    微风轻轻吹过,扬起了她如同阳光般耀眼的金发,水蓝色的眼睛映着天空的颜色,她笑着,回首看过来。

    “是你,你终于又出现了!”他兴奋地跑了过去,伸手向要拉住她,但却扑了一个空,“你是谁,你在什么地方,我如何才能找到你?”

    少女伸出洁白的手臂,指向无尽的远方,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言语宛若意识一般直接地飘到了他的脑海里。

    “那边。”

    “那是哪里?我去找你好吗?”

    她又笑了,晴空一般开朗的容颜上却显现出隐隐的哀伤,“不,不行。”

    “为什么?我是埃及的法老,这片土地全部属于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不行……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她微微扬首,阳光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背着阳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她的话语震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对她好一些。”

    他一愣,“对谁?我不想对任何人好,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

    她侧身,脸上已然是一番平静却无法看透的微笑,“奈菲尔塔利,对她好,就是对我好。”

    他还在迷茫,阳光的力度却更加强大了起来,她仿佛要被那金光渐渐吞噬了。

    “等等,告诉我,你在哪里?!”他>99lib.</a>不由得大声地喊起来,不顾眼睛被光芒刺得生疼,他竭尽全力地看着她。

    “未来……我在遥远的未来……”

    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只剩下那宛如梦幻的言语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猛地惊醒,眼睛竟仿佛真得被强光刺伤一样感到微微的酸痛。他抬眼瞥了一下在自己身边沉沉睡去的黑发女子,想起梦中少女说过的话语,心中不由得烦躁了起来。他起身,独自向房外走去。

    清冷的月光打在荷花池上,带来恍若隔世一般的奇妙景象。

    未来吗?

    那么如果他可以活很久,比别人都久,是不是他就可以遇到她呢?

    公元前1275年春,埃及决定北上,夺回对叙利亚的控制权。埃及军队试图首先攻克卡迭石,控制北进的咽喉,之后再向北推进,恢复对整个叙利亚的统治。不想赫梯人派出间谍,使得拉美西斯二世在卡迭石陷入苦战,所幸其安排的塞特以及普塔赫军团及时赶到,挽回了局面。

    此次战役,以双方打和而告终。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她了。

    她还好吗?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呢?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好担心她,担心得要疯狂了。

    她说<q></q>自己在未来,为什么他还没有遇到她呢?

    为什么他可以为一个从未真正谋面的女子如此心动呢?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就好像她已经嵌在自己的血肉之间,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他独自坐在院子里,耳边隐隐传来尼罗河水声。那样平稳、有力,就好象血液在血管里流动一般。他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和着淡金色的月光喝了下去。隐隐的醉意,涌上心头,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蒙间,所见光景突然一变。

    他身穿金色的战衣,披着鲜红的斗篷,他手执象征兵权的宝剑,顺着太阳照射的方向指去,金光映着剑身,发出华丽的光辉。bbr>99lib?</abbr>阳光一般颜色的军团整队迈步,踏入湍急冰冷的河水,开始渡河。

    这是……卡迭石之战的时候,奥伦特河。他暗自想着,莫非自己又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到了这里?

    一眨眼,他已经在马上飞驰,金色的军团紧随其后,猛的,旁边冲出来黑色的军团,绛紫深黑旗奢华的色彩骤然占据了目所能及的 65f7." >旷野。他跳下马来,挥舞宝剑、奋力杀敌。鲜血飞溅,污染了他金色的战衣,深棕的发丝散落了下来,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在空中飞舞着。尸体在他身边渐渐堆积,金色的军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依旧没有援军的半分影子。

    这里是卡迭石吗?他不记得自己曾落入这样狼狈的境地,当时红色的塞特军团很快就赶到了,与阿蒙军团一起共同御敌,因此并未如此败落过。

    他用力地挥砍着,看着敌军一个一个地在自己身边倒下,鲜血飞舞,他越杀越勇。只是,那漫长的抗争,却宛若看不到尽头。塞特军团,始终没有出现。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机械的挥动,杀、杀、杀!

    突然,天边传来震天的呐喊声,整齐的马蹄声让大地微微颤抖。只见一片如同海洋一般美丽的水蓝色,铺天盖地地涌过来。

    为首的少女骑着马,右手高举一面水蓝的旗帜,普塔赫神的形象赫然其上。她背脊挺直,双眸坚定,金色的头发恍若阳光一般飘扬在水蓝的队伍之前,白腻的肌肤在夕阳的映衬下竟显现出几分如同晚霞般的绯红。

    是她,是她!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在埃及的军队里吗?她是普塔赫军团的人吗?为什么他没有见过她呢?

    她冲向他,从马上一跃跳进他的怀抱,娇小的身体用尽全部的力量,紧紧地抱着满是血的他。水蓝色的眼睛宛若天空一般透彻,她那样坚定,小小的嘴唇微微张启——

    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舍弃你,一生一世。我发誓!

    真的吗?是真的吗?

    一阵莫名的狂喜几乎要将他吞噬了。

    突然场景又是一换,一支利箭破风而来,射向她所站立的地方。他几乎没有考虑,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那支箭。

    为什么,胸口突然一痛……这是梦,不是吗?那为什么会痛呢?

    鲜血溅在了她白皙的脸上,她哭着,她不停地哭着。如同珍珠一般的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顺着她洁白的面颊,滴落在他的身上。

    不要哭,不要哭……怎么才能让她不哭泣呢?

    他用尽全部力气,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是手臂却是那样的沉重,好像还未碰到她,就不得已落下。

    他只有竭尽全力,吐出这样一句话——

    “薇……你要记住,我们约定再会……亦不忘却往生。”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吸着气,胸腔剧烈地鼓动着。那种临近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她碰触自己双手的温度仿佛依然存在。骤然,他感觉身边站着谁,那一刻,他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他慢慢地,缓缓地转过头去,就好像速度一快,就会打碎那个梦一般。

    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失望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大手一挥,将那人用力推开,转头,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几乎摔倒在地上的黑发女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琥珀色的眸子不再透明,他戒备地看着那个微微颤抖的女子。

    奈菲尔塔利双手抱着薄毯,尴尬地站在那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滚!”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疼,怎么会这样疼,就宛若真的被利箭穿透了一般。那些究竟是梦,还是另一种真实?

    “陛下,莫叶塔蒙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您了,她很想您啊。”可怜的王后颤抖地说着,那个年幼的公主身体是那样的孱弱,总是叫着想要见到父王,但是眼前的君主居然可以在她出生后的四年只接见过她两次。

    拉美西斯烦躁地想让她滚,但是抬眼看到她手里拿着的薄毯,数年前梦境中,另一个奈菲尔塔利说过的话语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对她好,就是对我好。”

    心里没来由地一软,语气不由得渐渐放缓。

    “你退下吧,改日我会去见她。”

    奈菲尔塔利连忙拜谢,依依不舍地慢慢向后宫走去。

    胸口的痛好像减轻了一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前胸,心脏的位置竟然隐约多了一块不易发现的箭头大小的胎记。

    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呢……

    还要等多久,才能真正见到她呢……

    “陛下,阿布·辛贝勒神庙即将动工,请您前往视察。”

    年轻的士兵跪在议事厅门口,恭敬地向法老汇报着,拜礼之时,偷偷地抬眼,瞥了一下立于议事厅中央的君王。他身着华丽的白色长裙,头戴红色条纹的头帕“内梅斯”,黄金制成的“尤拉阿斯”,装点在他饱满的额头之上。虽然已经年届四十,琥珀色的双眼却依然是那样的炯炯有神。

    一般来说,能活到四十岁,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但是他却依旧宛若年轻的壮士一般,结实的身体上没有半分赘肉。

    “知道了,下去吧。”冷淡却又充满威严的声音让年轻的士兵不由得浑身一震,连忙垂下头,匆匆退了下去。

    又过了十年,她再也没有出现……

    不知道和赫梯打了多少仗,不知道迎娶了多少个妃子,不知道有了多少孩子。他建立了无数庙宇、宫殿甚至建立了新的都城——比·拉美西斯。

    他的一切有没有留到她的年代,她有没有注意到有他这样一个人?

    或许她会觉得自己是个淫乱的人吧,居然可以有那么多孩子……但是,他自嘲地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但是,如果他不能活到那一天,也许他的后代可以……

    或许在冥冥众生之间,她可以认出他的某位子女?

    然后她便想起,在这里,她曾经在梦里,也见到过他这样一个人?

    他真是痴狂了。

    苦笑一下,他淡淡地说:“礼塔赫,我们去看看吧。”

    黑发的男子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弯下了身去。

    “是的,陛下。”

    六年后,距卡迭石一战大约十六年,埃及与赫梯两国饱尝战乱之苦。终于由继承自己兄长穆瓦塔利斯王位的赫梯国王哈吐什尔提议,经拉美西斯二世同意,双方缔结和平条约。哈吐什尔把写在银板上的和议草案送到埃及,拉美西斯二世以此为基础拟定了自己的草案,送给赫梯国王。条约全文以象形文字铭刻在埃及卡纳克和拉美西乌姆(底比斯)寺庙的墙壁上。

    之后,又过了数年。

    “陛下,奈菲尔塔利殿下……逝世了。”

    心里一跳,然后微微地酸楚了起来,这是一种很难说明的复杂情绪。

    他或许从来没有爱过那个黑发的女子,只是因为那个人说过,要对奈菲尔塔利好,对她好,就等于对她好。所以他便不遗余力地对她好,封她为皇后、宠爱她、给她的孩子最多的领地。他相信,也许她与她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他甚至疯狂地想,也许是奈菲尔塔利生下了她?或者也许有天一觉醒来,奈菲尔塔利就变成了她。

    但如今,奈菲尔塔利死了。

    奈菲尔塔利在底比斯,而现在他在孟斐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想问的话,更是没有机会问出来。

    无尽虚幻中唯一真实的联系,就这样突如其来地消失殆尽了……

    他微微叹气,“按照王后的仪式下葬,在阿布·辛贝勒旁边再为她建立一座小庙吧。”

    “是的,陛下,请问您有没有话要赠予殿下呢?”

    话吗?

    和她一起度过了二十余年,或许渐渐的,已经有了一些羁绊吧。但是这些感情,却远不及他对那个宛若虚幻一般的少女所执的迷恋来得疯狂、来得血肉真实、来得刻骨铭心。

    在这迷乱的浮生间,只有那一份感情是毫无杂质、不带半分犹豫的吧。

    “她走了,就带走了我的爱情……”他下意识地喃喃道,旁边的文书官忙不迭地抄记了下来。

    停顿了好久,他才又说了一句,“因为有你,每日的太阳才得以升起。”

    传令兵连忙俯首,将记载这两句话的纸莎草书接了过来,退了下去。

    奈菲尔塔利,是唯一的希望,虚幻与现实唯一的联系。因为有这样的希望,每天的太阳,才是如此地令人期待。

    如今她走了,他能够再次见到那名少女的机会,不复存在了。

    他的爱情,不复存在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都死去了。

    孟图斯、礼塔赫、他与奈菲尔塔利的孩子们。

    都死了,他却依然活着。

    孤独地活着,活了一般人性命的两倍时间。

    他却再也没有见到她。

    有一天,他突然醒了过来,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充满活力。他走到了窗口,透过渐渐散去的晨雾看向尼罗河畔的阿布·辛贝勒。

    晨光穿破云雾,洒在阿布·辛贝勒神庙的庙身上,宛若给它披上了一层淡金的霞衣。他眯起了眼睛,径自点了点头,“很好,修建得很结实。”

    他想了想,缓慢地披上了外衣。他决定不带任何随从,自己到阿布·辛贝勒神庙去看看。

    他慢慢地走着,走出了皇宫,走出了城市,走向了尼罗河畔。太阳随着他的脚步渐渐地升了起来,耀眼的金光几乎要让他的眼睛疼痛地流下泪来。他微微地揉了一下眼睛,继续向阿布·辛贝勒走去。

    正在清扫神殿门口的祭司看到了独自前来的年迈法老,立刻惊慌地跪了下来,“陛下前来,没有迎接,请恕罪!”

    他还是淡淡地回答:“没关系,我只是随意看看。”

    “是的,陛下!”年轻的祭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立在法老身旁,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他活了九十二年啊!这简直神一般的寿命,从来没有人可以活这样久……

    “你……”

    “啊?啊!是的,陛下!”他颇为不好意思地又低下头去。

    “你到里面忙你的去吧,不用在这里待着。”

    “可是陛下……”毕竟年事已高,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退下。”平静冷淡的声音,却依旧是那么威严。年轻的祭司一慌,连忙拜退了下去。

    他慢慢地仰起头,看着庙口高大的塑像。

    不太像自己呢,不知道若干年后,她看到了能不能认出自己呢?

    还是留下点话吧。

    他从身侧抽出了匕首,走到了巨大的雕像下面,开始认真地刻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力地写着。

    写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想,应该写上她的名字,不然她怎么知道这是写给她的呢?

    想到这里,他又愣住了,她究竟叫什么呢?奈菲尔塔利吗?不对啊,在最后一次的梦境里,自己是叫她“薇”的,那不是属于埃及的音节,应该如何写出来呢?

    发呆之际,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站着。他吃力地扭头过去,只见到一名皮肤白皙的少女,正在静静地微笑着。水蓝色的眼睛宛若天空一般透彻,淡金色的头发好似光线一样柔顺。她的身后隐隐闪耀着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衬托得她几乎要透明起来了。

    他不由得也微笑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这次不要再一个人走了,好吗?”

    她不回答,仅仅是走了过来,透彻的水蓝双眸里带着温柔的神色,冰冷的双手真实地挽起了他苍老的手臂。

    四周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了,仿佛那些光芒要将他吞噬了。

    他却感到一阵幸福,因为这次她总算没有抛下他,自己走掉。

    她挽着他,向光芒的中心走去。他隐隐地看到,那光芒的尽头,似乎盛开着无数颜色各异的花朵,白的、粉的、红的、黄的,那是多么丰富的色彩。

    那就是她所在的地方吗?

    “陛下?”因为不放心,年轻的祭司还是大胆地走了过来。他见到年迈的法老静静地靠在神庙的墙壁上,双目微微阖起,嘴角略带一丝温和的笑意。

    “睡着了吗?一定是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吧。”年轻人笑了一下,接着又看向他身后的墙壁,“这话是什么?以前没有啊。”

    他仔细看了看,猜想应该是法老自己写上去的,“是为了纪念奈菲尔塔利殿下吧……”他呼了口气,决定不打扰法老的小憩,而是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他醒来。

    风静静地吹着,尼罗河水的流动永不停息,就如同血管里奔流的血液一般,为这黄金的土地带来无限的生机。

    埃及的众神,请听到我的祈求——

    欧西里斯神啊,请您庇佑我,让我再次拥有来生。

    赫拉斯神啊,请您赐予我勇气和战斗力,让我再次为保护我的疆土而战。

    阿蒙神啊,请您保护我的灵魂,飞渡到遥远的来世。

    哈比女神,请您再次眷顾我,把我带到她的身旁。

    尼罗河,我的母亲,我愿与她一同饮下这生命之水,约定再会亦不忘却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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